童年的鄉間生活

今天中餐吃地瓜葉，讓我想起小時候在鄉下生活的事。

 

以前外婆家在埔里山上，一條龍的平房。

四週大部分是竹林。

主屋的旁邊有個儲藏室，用竹子搭蓋的，

一旁長了顆土芭樂樹，我記得媽媽還是誰曾爬到樹上摘芭樂。

後面就是種滿百香果的山谷，不過是別人家的。

 

小時候鄉下很多吃的，百香果也是我偷吃的項目之一。

說是偷吃，其實也是在光天化日之際摘下的。

後院圍牆外的密林深處有顆龍眼樹，

長滿了甜死人不償命的果實，

可以想像，剝開殼後常看到白色小蟲在果蒂上蠕動著。

忘了好像還有荔枝樹還是蓮霧樹，

總之我沒吃過就是了。

 

常吃的還有烤地瓜及地瓜葉，

廚房後的田裡有很多地瓜可挖，

我們直接把它丟近柴木生起火的鐵筒裡，

鐵筒的一側開了道門，

撿來的樹枝逐次送進去，不久地瓜就熟了。

地瓜葉因為太常吃了，反而不覺得美味，

現在想起來，都市裡的地瓜葉沒有那裡的好吃。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龍葵的果實。

未熟的果實是青色的，熟的是黑色，

吃起來甜中帶點酸澀，裡頭有小小的籽，

阿媽總說那不能吃太多，

不過我總是把我看得到的一掃而盡。

長大後研究野菜時，發現原來龍葵的葉子是山間美味，

不過果實吃太多會造成肚子不適。

 

小時候可以玩的也很多，不過都是自然取材。

田裡有很多肥肥的蚯蚓，

以前我敢把牠們抓起來玩，

現在望而生怯。

 

外面的野地上長了很多紫色、白色的小花，

常常是我們扮扮家酒最好的食材，

後來憑印象查了圖鑑，

才知道原來那是藿香薊。

 

儲水的水塔是用水泥塑成的，

裡頭的水可以舀來生喝，非常甘美，

不過掀開蓋住水塔的鐵皮，

內牆上常常爬滿大隻的蟑螂，

原來蟑螂也知道「擇良木而棲」。